“所以说,这他妈是什么意思?”凌若天打量着自己身上穿的西装:黑灰色的衬衣与银色外套相辅相衬,再搭配上紫红色的领带,一股贵族气质油然而生。下身是银色收脚西裤搭配着灰色皮鞋,低调中透露着奢华与内涵。左胸上露出一边角的纯白丝巾,右胸上别着纯金的卡地亚Grande Complication Squelette(此表淡化了作为计时工具的功能,而赋予其艺术品的化身。它运用卡地亚经典的贵金属珀金搭配罗马数字表盘设计,加上限量10枚的稀有度,堪称收藏界的旷世之作。),简直各种华丽爆表高大上,“我都说了我不喜欢穿正装!”
“少主,这可是英国的Anderson-Sheppard,无论从历史、裁剪还是工艺都是世界最顶级的西装之一,最配您这样优秀的人了,更何况,这也是少奶奶为您专门定制的第一件正装,不穿不就可惜了…… ”果果有点委屈地说着,帮凌若天整理衬衣领,“很贵的,至少也要……”
“行了行了,”凌若天不耐烦地挥挥手,“你不要说这些我们穷人没听过的东西,什么Anderson-Sheppard,卡地亚之类的奢侈品,我不需要。”
“你难道不知道宴会穿正装是规矩吗?”从房门那传来苏筱墨的声音,凌若天回头望去,只见已经换好晚礼服的苏筱墨已经在他身后等待多时了,只见苏筱墨脸上画了淡淡的妆,令她本来就如同出水芙蓉般的面容更为精致,那一眸一笑能令所有男人疯狂迷恋,“唉,你怎么这么慢,我妆都化好了,你个大男人怎么比化妆的女人还慢?”
“吵……吵死了!我又没穿过西装,哪里知道有这么多讲究!”凌若天脸红着辩解道,“所以才叫果果帮我穿……穿西装……”
“长这么大个人连衣服都不会穿……真是心累……”苏筱墨无奈地抚额,“难道你是智障吗……”
“你才是智障,你全家都是智障!”凌若天不爽地回敬。
“你连自己都骂进去有意思吗……”苏筱墨转身出门,“快点,老爷子生日你还迟到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我喜欢,叫他弄死我。”凌若天比了个鬼脸,跟了上去,“哎,你这身衣服挺漂亮的嘛,在哪买的?该不会比我这身还贵吧?”
“你也觉得这身衣服好看?”苏筱墨有点开心,毕竟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嘛。
“衣服好看,人就不咋地,像是P过图似的,太假,果然女人一化妆就变了个人……疼疼疼疼……我靠,别拿高跟鞋的鞋跟踩我啊混蛋这鞋很贵啊好疼啊……”凌若天的鬼叫在苏筱墨耳中回荡,让她稍微有点解气的感觉。
这个混蛋,就没有学会夸人吗!苏筱墨总算尝到了什么叫天堂掉进地狱。
大门前早就有车辆停候,那是一辆AstonMartin One-77(阿斯顿马丁),2009年日内瓦车展中正式推出每部售价120万英镑(约合4700软妹币)、全球仅限量77部的One-77,这也是Aston Martin创厂以来所推出最贵的代表作,并大量采用最新造车工艺的技术,像什么铝合金碳纤维车体结构和可输出高达760hp的7.3升V12自然进气引擎啊之类的简直是烧钱炫富有没有……(你们凌家还招干儿子吗……)
“我靠?!本家的人?”凌若天有点惊讶,“这么隆重?”
“见过少主少奶奶,”车里的司机出车行礼,“请少主少奶奶赶快入座,太老爷已经等很久了,宴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
“辛苦了,”苏筱墨领着凌若天上车,“那就拜托你了。”
“是。”马达的低沉轰鸣响起,随后这辆好似沉默的猎豹一般的跑车便化成一道流光而去。
西式高贵的贵族穹顶与各色高调装潢组成了这个广阔的宴会厅,两支交响乐队正在拉响着《蓝色多瑙河》(那是约翰施特劳斯所作的声乐曲,被称为奥地利“非正式的第二国歌”,现在也经常被作为贵族晚宴的圆舞曲),各色社会高层人士正在愉快交谈,什么政治家,公司总裁,达官贵人的都有,几乎可以在这里找到所有有名的成功人士(都是虚假的请不要介意哟~剧情需要嘛)。
多达数百张十米长的餐桌上摆着世界三大菜系的所有顶级美食,比如法国菜系的鹅肝酱,牡蛎杯,焗蜗牛,马令古鸡,麦西尼鸡,洋葱汤,沙朗牛排,马赛鱼羹等;中国菜系的川、鲁、粤、闽、淮扬、浙、湘、徽八大菜系美食(我就不列举太多……因为实在是太多……);清真菜系(就是中东一带,这里的清真不是中国的清真菜,是土耳其那边的)的手撕羊肉啊,红煨牛肉之类的……哪个国家的菜在这里都有一席之地,简直可以开一个世界美食博物馆了。
“太老爷,少主他们到了。”一名管家模样的人上前对着一名坐在宴会厅首席的老者行礼说道,“是否派人迎接?”
“随便你,”老者抿了一口小杯子里的白酒,“对了老高,多拿几瓶我那珍藏的二锅头出来,我要和那几个老家伙叙叙旧。”
“请您控制一下,您的身体不像以前那么好了,”老高再次行礼,转身离开,“我给您拿一瓶。”
“别啊老高,今天高兴啊多喝一点嘛。”老者带着商量的口气说道。
“不行,小的要为您的健康负责。”老高已经离开,老者叹了口气:“唉,本大爷现在终于感到自己老了……真是烦躁啊!明明才九十来岁而已……”
“我们一定要这样进去吗?”凌若天看着双手挽在自己右手上的苏筱墨,问道。
“当然了,”苏筱墨把头亲密地依偎在凌若天臂膀上,说道,“现在对外公开的我们两个的关系可是未婚夫妻,不亲密一点怎么让人相信?反正也是真的不是吗。”
“顺便借我的名字来威慑那些阳奉阴违的人吧,”凌若天笑了笑,“你真聪明啊。”
“不聪明怎么在你不在的这五年帮你稳住凌家呢。”苏筱墨捋了捋额边的秀发,不让它挡到眼睛,“你也太小看我了。”
“什么叫小看,是根本就没高看过……疼疼疼……我错了不要再用鞋跟踩我脚了很痛哎!是我狗眼看人低是我狗眼看人低……”凌若天的惨叫再次响起。
这时,十几名侍者从宴会厅大门里出来,均匀地排列在迎宾道路两旁,同时鞠躬:“恭请少主少奶奶大驾。”
“少主少奶奶快快请进,太老爷已经等待多时了。”老高急促地从大门里出来迎接,“见到少主少奶奶太老爷一定会很开心的。”
“老高叔,我可不这么认为。”凌若天冷笑了一下。
“少主……还请您……宽宏大量,毕竟……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
“他死了才喜庆。”凌若天无所谓道。
“喂!凌若天!你太过分了!人家是老人啊!”苏筱墨呵斥道。
“不过今天我不会闹事,”凌若天并未理会苏筱墨,“就算今天给他个面子。”
“谢谢少主……”老高再次行礼,“那么,请随我来。”
“快看快看,是苏筱墨。”
“她挽着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你是蠢的吗!一看就是凌家的少主了,苏筱墨可是现在凌家少主的未婚妻啊。”
“唉,只可惜啊,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这么永远地为凌家献身了。”
“我的命怎么就那么不好呢没有一个这样温柔可人的未婚妻啊……”
“……恶心……还温柔可人,妈的我的脚现在还疼呢……”凌若天有点不爽,“说得我好像是个以摧残少女为乐的变态……”
苏筱墨用手肘顶了一下凌若天的侧腹,“待会见到爷爷,脾气别那么冲,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你到底是我老婆还是我妈啊。”凌若天打了个哈欠,“今天就算他骂我是坨屎我都会忍着的所以放心吧。”
“那就好。”
两人来到首席身旁,苏筱墨向老者行礼:“爷爷好。”
“哎呀是筱墨啊,来来来,让爷爷看看是不是胖了点。”老者看到苏筱墨显得很开心,起身捏了捏苏筱墨的小脸蛋,“不错,比以前胖了点。果果的照顾很有效嘛。”
“爷爷!”苏筱墨有点害羞,“干嘛说我胖啊,最讨厌了。”
“呀,现在的女孩子啊就是不喜欢胖啊哈哈,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老者笑道,“怎么久了应该饿了吧,快去吃东西吧,一定要吃的饱饱的哦。”
“爷爷,这是我和若天为您买的鹿茸,您要好好保重身体呀。”苏筱墨将准备好的礼物递给老者,“祝爷爷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与天齐。”
“哎呦,来就来嘛,不用带礼物啦,唉,也是孙媳妇的礼物,不收对不起你呀筱墨,那爷爷先谢谢你了,”老者收下礼物,“筱墨你就先去吃点东西吧,爷爷要和老朋友叙叙旧。”
“若天,和爷爷祝寿。”苏筱墨悄悄地用手肘顶了顶凌若天,小声道。
“筱墨不用了,”老者摆摆手,“不用指望那龟孙给我祝寿,看他就饱。”
“……”凌若天瞪了瞪老者,本来想发飙的,但想到今天是特殊场合,于是他就强压下火气,上前祝寿:“祝爷爷长命百岁,幸福安康。”
“唉,就没指望这龟孙有什么好词。”老者一脸不爽,“你啥意思啊?祝你爷爷我一百岁死啊?一点都不孝,你看看筱墨说得多好一句寿与天齐,你就一句长命百岁,你是不是盼我早点死啊,我凌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小孽畜啊,我凌绝峰自问做人做事都无愧于心,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小孽畜,算了算了,你就下去吧别在这给我丢人了。”
苏筱墨感觉到凌若天的身体在发抖,她知道这是凌若天在强压心中的怒火,于是她捏了捏凌若天的手臂,“若天,你冷静一下……”
凌若天狠狠瞪了瞪凌绝峰,然后转身带着苏筱墨就要离开。这时凌绝峰又说了一句话:“之前这个龟孙一直在外边堕落逃避,典型的懦夫啊,把凌家交给这种人也是没有办法的……”
“老东西,你有种再说一遍……”凌若天终于忍不住了,回头怒道,“信不信老子回头就是一刀下去!”
“我说错了吗?是谁在这五年里做乌龟啊?”凌绝峰冷笑,“现在倒是学会了向自己人拔刀啊。”
“那也比你把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拿去送死只为了自己活下来要好得多!”
“竖子!你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么!怎能如此放肆!”凌绝峰拍桌怒声道,“我凌家怎会有如此不识礼数之人!”
“呵,不知礼数的人是谁大家心里清楚,为老不尊,还有资格指责别人。”凌若天冷笑道,“我居然会给一个杀了我父亲和哥哥的人祝寿,我凌若天现在真是疯了!”
“若天,爷爷,你们……”苏筱墨上前想劝解两人,但是话刚出口就被凌若天打断,“苏筱墨,你别吵!”
“呵,对一个弱女子发飙,也就是我这不成器的不孝孙才做的出来了。”凌绝峰嘲讽道。
“你懂什么,老不死,这是男人的威严。”凌若天回以冷笑,“像你这种只敢躲在别人尸体背后发号施令的人没有资格说我!”
“哈?小孽畜,你敢不敢再说一遍!”凌绝峰撸起袖子,“看你爷爷怎么收拾你。”
“哼,我可是不打老人的,你叫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凌若天冷笑道,“你求我我就再说一遍。”
“够了你们两个!”苏筱墨怒吼了出来,整个宴会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凌若天和凌绝峰都看着她,停止了对骂。
“还嫌不够吗……”苏筱墨声音微颤,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爷爷也好若天也好,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为什么要吵架啊……若天你答应过我会忍住的……”
“嘁……”凌若天把脸别开,不爽地吐了口气,“是他先惹我的。”
“哼。”凌绝峰双手抱胸,把脸扭向与凌若天相反的一边,“都怪这个蠢货不懂说话。”
“喂喂,怎么了?”一旁的吃瓜群众一脸迷惑。
“吵架了?”
“早就听说凌绝峰和凌若天关系不好,看来是真的啊。”
旁边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很丢脸的你们不知道吗……”苏筱墨哭了,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划出两道泪痕,“明明是一家人,干嘛搞得像仇人一样……若天,他是你爷爷啊……无论以前怎样……他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啊……”
凌若天叹了口气,掏出左胸的手帕帮苏筱墨小心地擦去眼泪和泪痕,“说教就说教嘛,哭什么,妆花了很难看哦……”
“你还贫嘴!”苏筱墨狠狠地锤了一下凌若天,“刚刚说的有没有听进去啊!”
“听了听了……”凌若天敷衍道,“你还是先去洗手间补一下妆吧……”
“爷爷呢?”苏筱墨又转头看向凌绝峰,“您听进去没有?”
“听了听了……”凌绝峰也敷衍道,“筱墨你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听进去了就互相道歉啊两个笨蛋!”苏筱墨怒道,“连敷衍的话都一模一样。”
“龟孙你干嘛学我哦。”
“老东西你才是,学我干嘛。”
眼看又要吵起来,苏筱墨突然感觉心累……有点后悔把凌若天带来了……本来还想着顺便缓和一下这两个人的关系……现在泡汤了……关系更差……
“这就是当年号称黑道第一的凌家?别开玩笑了,自己人都要打起来了还真是搞笑。”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哎,苏筱墨,干脆你就跟爷走吧,在凌家没前途的,看看,把女人搞哭的男人是真的很差劲啊。”
众人看向声音的出处,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凌若天本身长得不差,就是颓废气质太过浓郁并且太猥琐才让他被很多女生讨厌。不过这名青年和凌若天相反,阳光满满并且元气十足,再加上那张不输于凌若天的美颜,在宴会上已经俘获了许多千金的芳心。只见青年大笑道:“真的,苏筱墨,继续侍奉这样的废物不如来到我身边,我冯邵华保证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如何啊苏大美人?”
苏筱墨不说话,默默地拉住凌若天的手,这已经表示了苏筱墨的决定。
“哦?看来有人不服啊……”凌绝峰冷笑,“小伙子,有种!老夫好久都没见到这么有骨气的小伙子了。那你觉得谁能比凌家要强呢?说出来给老夫听听,也让在座诸位涨涨见识!”
“对……对不起凌老太爷,”一名中年人从人群中窜出,不停道歉,“犬子无礼,请老太爷恕罪……”
“冯刚,你真是教子有方,哪日老夫要请教请教这教子良方,好管教管教我这龟孙。”凌绝峰声音低沉有力。如同暴风雨前的平静。
“蠢货,还不向老太爷赔罪!”冯刚想要按下儿子的头,“你想死吗!”
“老爸,我喜欢苏筱墨,我要她做我女人,你别拦我!”冯邵华打掉冯刚的手,小声道,“况且我们有血阳楼做靠山怕什么!”
“蠢货!你乱说什么!”冯刚急了,向凌绝峰“太……太老爷,犬子……犬子只是开个玩笑……”
“我并不是开玩笑!”冯邵华一脸正经,“苏筱墨,我仰慕你已经很久了,我也为你的境遇打抱不平,与其在这个没落家族过一辈子,不如让我拯救你,我们一起开心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不用怕凌家报复,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
冯邵华现在是春风得意,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脸蛋和口才,绝对能把苏筱墨拐过来。这样既能打凌家脸,向血阳楼表示忠心,又能报的美人归,简直是一举两得。
“你愿意吗?”凌若天突然问苏筱墨,“你如果觉得凌家束缚了你,可以离开,我还会祝福你……你是我最恨的人之一,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敬爱的人……所以,对于你所做的决定,我绝不会阻拦。谁拦着你的,我就让他滚蛋!”
苏筱墨突然笑了笑:“我走了,谁替你洗衣服?”
“果果啊,果果很会照顾人的。”
“我不想别的女人给你洗衣服,我也不想别的女人为你做饭,我更不想别的女人训斥你,这是属于我的权利,与生俱来的权利,你是我的,”苏筱墨紧紧地挽住凌若天的手臂,“所以,你别想逃,那是你上辈子欠我的,这辈子得还。”
“我上辈子一定造了孽……”凌若天有点无语了。
“而且,他的表白那么差劲,像个中二,鬼才会嫁给中二呢。”
“那不叫中二那叫白痴,不要随便侮辱中二啊混蛋……”凌若天看向冯邵华,“那……你听到了?我老婆说你是白痴。”
“这是你说的吧混蛋!”冯邵华怒道,他本想趁着凌家“内乱”来搞事情,结果人家只是当他是个白痴。
“行了畜生,你还想怎样!”冯刚大声呵斥道,“快道歉……”
“……不……我不甘心……”冯邵华咬牙切齿,“我们明明有血阳楼在后边撑腰……干嘛要这么怂!”
“等等……”凌若天抬起右手,“你刚刚说了什么?”
冯邵华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本能捂住了嘴巴。
“麻蛋,这是什么垃圾剧情啊,如果我生活在一本小说里那这本小说绝对是一个垃圾作家写的……”凌若天叹了口气,慢慢走向冯邵华,“你刚刚说……血阳楼?”
“没……没有……”冯邵华连连摆手,“没说……”
“我建议你还是说出来比较好……”凌若天不停地靠近,冯邵华一步一步地后退。因为冯邵华能清晰地感受到凌若天那股杀气在不断地迸发出来。就像有无数双饿狼的眼睛在注视着他,随时都会将他吞噬……
“怎么了?刚刚还不是自称骑士吗?要拯救我们的苏大美人吗?现在就怂了?”凌若天的冷笑映在冯邵华眼里,像是恶鬼的笑容。
“你……你别过来……”冯邵华已经无路可退,被逼到了墙上。他知道凌若天是谁,他也有血阳楼做靠山,但是冯邵华面对他时,却无力反抗,甚至连握紧拳头的勇气都没有。
“你怎么这么蠢?明知道这里是凌家还敢如此放肆?”凌若天狞笑道,“还是说,你有什么背景?”
冯邵华刚想说话,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脸,那股力道像是要把他的脸撕下来似的,出奇的大。凌若天把他的头狠狠砸在墙上:“说话……”
冯邵华痛呼一声,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好像要碎了……一阵一阵的眩晕袭上大脑,使得他说不出话。
“我让你说话……”又砸了一下。
“混蛋当我傻吗!老子让你说话!”又砸了一下。
人们看着这个场景,听着有节奏的“砰”“砰”“砰”……有人已经吐了。毕竟看着把大活人生生砸死的画面谁都不好受。
鲜血开始粘在已经皲裂的墙上,本来冯邵华还能发出声音,但过了不久,就已经气息全无了。
“死了?”凌若天摇了摇已经没有呼吸的冯邵华,“切,早说不就好了……费劲。”
“华儿……”冯刚已经一脸绝望,谁会看着自己儿子被活生生砸死在面前无动于衷的,“凌若天!你……你……”
“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凌若天挖挖耳屎,不屑道。
“凌若天!我和你拼了!”冯刚抓起一旁的水果刀,就朝凌若天刺去,可惜他的动作太慢,凌若天飞起一脚把他踢翻,水果刀倒飞了出去,贯入墙中。
“喂?你以为这是哪?能让你们随便在这里作死?”凌若天缓缓地说道,“要知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凌若天!我冯刚与你势不两立!”冯刚恶狠狠地说道,“凌家……总有一天,会被血阳楼彻底血洗!”
“果然,你们身后有血阳楼撑腰,怪不得那么嚣张,”凌若天冷笑道,“要怪就怪你那**儿子,要不然你今天还是可以活着回去的。”
“呵,凌若天,你也别太嚣张,现在这里已经被血阳楼包围,凭你们这里的人手,根本……”冯刚说到一半,突然他自己外套里边的手机响了。
“……接来听听。”凌若天说道。
冯刚恶毒地看了凌若天一眼,看了看来电号码,突然狞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凌若天问。
“你准备死了。”冯刚接听了电话,“水流少主吗,我冯刚,现在已经可以……什么!水流少主!不要!水流少主!画水流!”电话挂了。
“画水流啊,果然……”凌若天笑了笑,“我在等死呢,你的人呢?”
“我……我被骗了……”冯刚不敢相信,他明明已经看到血阳楼的人行动了……
“对不起哦……冯先生……拜托你去死了……那些人,我撤走了……”现在冯刚大脑里只回响着这句话。
“唉,熊孩子,你为什么会相信血阳楼呢……”凌若天摇摇头,然后指着冯刚,“拜托了。”
“不……不要杀我……”冯刚突然跪下来磕头,“我……我可以供出在这里勾结血阳楼的人,凌少主别杀我!”
有人见势不妙,刚想逃跑,凌若天大喊一声:“关住大门!谁敢反抗我弄死他!”
应声而起的凌家手下迅速将所有出口锁死,人群陷入了恐慌中。
“冯刚你卑鄙!想死别拉上我们!”有人喊道。
“少主我不是请少主明鉴!”
宴会厅一度陷入了吵闹之中,这时,凌若天拿着话筒大喊了一声:“安静!”
人群被这一声镇住了,安静了下来。
“说,”凌若天命令冯刚道,“全指出来。”
“朱常青,赵轨,洪永城……”冯刚一个一个地指出来。
“冯刚!你不要血口喷人!”
“冯刚!你不得好死!”
那些被指出来的人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在辩解……不过凌若天都不理他们。
“就这些了……”冯刚说道。
“好,谢谢。”凌若天冷笑道,“刚刚的名字,都听到了?”
“是!少主!”
“明白了就干活,别他妈墨迹。”凌若天好像想起什么,“待会叫几个弟兄,顺带把这些人的那些亲朋好友都给那啥了呗,有女的兄弟们喜欢干啥干啥,但是我要死的,明白?”
“凌若天!你不是人!”
“凌若天!你敢!我可是省级官员!”
“凌若天……”
“这帮人,跟黑道讲理,智障。”凌若天打了个哈欠,指着冯刚,“把这家伙也拖走。”
“凌若天!你……你不能不讲信用!”冯刚急了。挣扎着说道。
“刚刚都说了别跟黑道讲理,智障。”凌若天嘲笑道,“我刚刚有说不杀你吗?”
人们听着惨叫,看着鲜血,无一不恐惧……今天……真的血洗凌家……只不过不是凌家的血罢了……那种恐惧,已经深深地贯入内心。由内而外,引发畏惧。
“还有谁不服的?”凌若天问。
没有人讲话。
“那好,现在,我凌若天,要搞点事情,”凌若天说道,“以后,在座的各位,包括没来的转告一下,以后,凌家要收多百分之三的保护费,在原来的基础上,不愿意的又是企业的,可以把你们百分之十的销售渠道让给凌家,凌家愿出一百万来收购这百分之十的销售渠道,而这一百万则算凌家入的股,大家意向如何?”
“会不会有点太多了……”有人提出异议,“那些小企业怎么办?”
“不同意?”凌若天问道,“你问一下我那帮弟兄,他们也要挣钱养家啊,是吧?”
这……这是**裸的威胁啊。那人不说话了。
“没人出声就算你们答应了,谢谢照顾凌家生意,那些不是企业的,以后我们凌家要搞事情的时候请最大限度提供帮助,你们收的黑钱,凌家要三成。”凌若天说道。
这……这尼玛是敲诈啊……众人欲哭无泪。
“顺带一提,不给钱的别怪我举报啊,维护党的纯洁人人有责。”
……混蛋……有人已经气炸了,但是,有用吗?刚刚死的人中,连政府官员都有啊……凌家……难道已经凌驾在法律之上了吗……
“就这么多,待会会有一份文件要大家签字画押,不愿的我们会把您的手指剁下来自己按指印,那么,现在宴会照常进行,请大家愉快地吃喝玩乐吧,酒和菜,管够,来几个弟兄打扫一下那些**,免得这些人渣坏了大家心情。”凌若天说完,拉着苏筱墨离开了。
“若天,你这样……”凌若天开着车,苏筱墨在副驾驶座上担心地问道,“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激了……”
“人,总是惧怕比自己强的东西,”凌若天面无表情地说道,“像你那样安抚不就有人吃里扒外吗。”
“可是……会不会引起反效果……”
“杀掉就好了。”凌若天说道,“杀鸡儆猴。”
“……”苏筱墨沉默了一会,“暴君总有一天会亡的。”
“我不在乎,”凌若天说道,苏筱墨从后视镜中看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在亡之前我能复仇就好。”
“原来你还没放弃啊……若天……你就那么渴望复仇吗……”
“我啊,之前一直一直在用游戏动漫麻痹自己,但是,我还是忘不了若年哥哥和父亲为我而死的那个画面,他们的血溅在我脸上,我却逃走了……”凌若天的语气开始变得凄凉,“现在想想,我讨厌那样的自己,懦弱无能,五年时间,我还是想复仇,所以那天你来找我,我没有再逃避……我回来了……那颗名为复仇的种子,将会被阻拦者的血液滋养,然后变成参天大树。”
车停了下来,此刻已是深夜,凌若天看着车窗外边的江水,久久才说道,“那样的我……你还会追随吗……墨姐姐……”
“你小时候才这样叫我吧……”苏筱墨轻轻抱住了他,“现在是你未婚妻。”
“你可是大了我两岁,我不喜欢老女人的。萝莉赛高。”
“那可是犯法的。”
“喜欢一定是肉体上的吗……真搞不懂你们女人……”
“一直一直,在你身后。”苏筱墨突然说。
“嗯,谢谢。”凌若天笑笑,“有你在真是太好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问你个问题。”凌若天突然说话。
“问吧。”
“被爷爷养大的你,在知道自己是某个废柴的童养媳后,是不是有过一点,哪怕一丝不甘?”
“……”苏筱墨沉默了一下,“有啊。”
“……果然有啊……”
“我不满的是为什么你比我小两岁,”苏筱墨嘟了嘟嘴,“你长大了我就老了。”
“那不好哦。”
“好你个鬼!”苏筱墨用手指弹了一下凌若天的额头,“我是孤儿,这条命都是你们凌家的,明白?”
“别被这种观念绑死啊……”凌若天叹了口气。
“什么叫绑死!”苏筱墨不满道,“我觉得,只有这样,我才心安,因为知道了就算是这样一无所有的我,也有能为了别人付出自己一切的时候之后,我才感到我的人生有了意义。”
“是吗?”凌若天看了看车顶,“谢谢。”
“谢什么?”
“没什么。”
“……”
“明天早餐想吃什么?”凌若天问道。
“你煮?”苏筱墨撇了凌若天一眼。
“叫果果买……”
“你别老是欺负果果,果果很辛苦的,搬家的东西都没整理好。”
“谁叫你买那么大房子,果果一个人怎么收拾得完。”凌若天抱怨道。
“意思是说怪我咯?”
“……回家了……”凌若天踩下油门,“再不回去果果就生气了。”
“嗯,同感,我不想被唠叨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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